從未背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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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未背叛
嘈雜的打殺聲響徹四周，繆弦的目光始終落在烏泱泱人群之前的那抹火紅，她如艷陽般耀眼。
只是那道光，始終未曾照在他身。
繆弦嘴角微勾，微微仰起頭閉上眼。
鮮血從腹中一股股湧出，洇濕如墨的衣擺，滴答滴答往下墜，在衣擺之下匯成血泊。
“砰！”
“劈裏啪啦！”
熊熊大火瞬間燃起！
火舌發了瘋似的順著十字架往上吞噬，底下，是萬人狂歡，他們吶喊著，隨著火勢越來越大而興奮著。
高臺的另一角，站著一個手持拂塵的白胡子修士，瞧著有些道行，更是火靈根的大能，他輕易便使出洶湧的三昧火。
三昧火不似一般的火，它瞬間便穿透繆弦的真身防禦，直接將他妖丹灼燒得幾近融化。
就在此時，原本晴朗的天，驟然開始狂風暴雨，高臺之下，圍觀的城民紛紛嚇得四處逃竄。
那老道眉毛一豎，怒喝一聲：“何方妖孽，還不速速現身！”
繆弦曾是上古魔尊座下將領，有過無數忠心耿耿的手下，上古之戰後，手下們死的死，封印的封印。
而隨他破出大荒封印逃出來的，也就剩下那麽十幾個了，都是曾經出生入死的戰友。
此刻他身陷險境，竟全部現身了。
繆弦被燒得連嗓子都啞了，卻依舊奮力掙紮，想讓他們快走。
然而天不遂人願，眼前，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消散，繆弦雙目赤紅，指甲深深紮進血肉裏，血從掌心滴入火海。
最後十幾只大妖，半數殞命，才換得繆弦自由，剩下的幾只妖將繆弦救下後，便迅速逃離了火海。
高臺之下，薛綺忽然僵硬擡起頭，一雙木然的眼眸一動不動，靜靜望著上方灼灼燃燒的赤紅火焰。
良久，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淚。
轉瞬即逝。
入夜，城主府一片喜慶。
眾人都說，那只妖邪被三昧火灼燒許久，就算逃走了，也活不過一時半刻了。
正當宴席進入高|潮時，四周觥籌交錯，語笑喧闐。忽然，一股血腥之氣被夜風強勢灌入。
院中眾人還未反應過來，一具沒皮沒臉的血色“蠶蛹”從天而降！
是一個被砍了四肢剝了皮的人。
從那身染血的衣服來看，不難看出，正是今日的新郎官——少城主！
四下驟然響起一片尖叫！
驚恐，慌亂，每個人的眼睛裏都浮現出恐懼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
陰森的笑聲，隨血腥之氣而至。
漆黑的天幕上，一道暗紅身影盛著月色坐在屋檐，黑色的面具將半張臉遮住，露出另外一半陰冷的臉。
癲狂緩緩爬上那雙漆黑眼眸。
“是那只妖孽！”
不知是誰，眼尖認出屋檐上的人。
他話音剛落，一道血霧驟然從前面穿過他的脖頸。
“滋——”
鮮血泵出，正好將剛打開房門的薛綺濺了一身……
女子的尖叫響徹整個城主府。
一夜之間，城主府屍橫遍野，血腥的死氣縈繞府邸之上，久久不散。
宋杳杳的意識，在薛綺被血霧穿透之後，便徹底脫離出來了。
她漂浮在夜空中，看著下方婆陀城屍橫遍野，內心五味雜陳。
她總算明白渡生殿裏那一具具白骨了，那是繆弦的報覆。
他雖曾是魔尊座下，作惡多端，但自逃出大荒之後遇上了薛綺，是薛綺教會了他人間的道理，教他良善，教他愛人。
可在世人眼中，妖便是妖，是不確定的威脅，沒有人不會對一個曾在魔尊手下作惡多端的妖產生恐懼。
改過自新，不代表可以抹去過去的罪惡。
可若改過卻不能自新，那這個詞的存在，本身就是天大的騙局。
繆弦以守護的身份，重新出現在世間，卻依舊以妖邪的身份在世人心中死去。
她不曾經歷過繆弦所經歷的，也沒有資格對繆弦的所作所為進行批判。
當務之急，還是先找到繆弦再說！
宋杳杳擡手摸到發髻，將銀簪取下，月光如水般在掌心流淌，頃刻間，一只粗糙的毛筆出現在宋杳杳的手中。
宋杳杳抓起畫筆就搖人：“阿筆，在嗎在嗎？”
器靈像是睡了一大覺，懶懶打了個哈欠才清醒過來，見宋杳杳的意識已經回籠，道：“你終於醒了。”
宋杳杳：“你知道三昧火嗎？據說被它燒過的妖邪沒有一個活下來的，但繆弦是怎麽回事？”
器靈：“三昧火是火靈根修煉的最高心法，被它燒過的，別說什麽大妖，就是魔尊來了也得掉成皮。”
頓了頓，它又補充道，“那老頭的三昧火練並不到位，不過燒死被大荒封印反噬的繆弦還是足夠的……而繆弦之所以沒死，是因為救走他的幾個大妖，獻出了自己的妖丹為他續命。”
宋杳杳神色一震。
難怪大婚那夜，再次出現的繆弦會是那樣的瘋狂，甚至親手殺死心上人。
出生入死的兄弟為了救自己，獻出了生命，換誰都會瘋吧……
“那現在繆弦想要所有修士的內丹，不僅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……”
“還想覆活薛綺？！”
宋杳杳剛將腦海裏浮現的想法說出口，便覺得一陣不可置信。
渡生殿內大片的渡生花是為了給薛綺聚魂，可多年之前，明明是他親手將她殺死。
是……後悔嗎？
“不，是繼續殺死。”
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。
宋杳杳登時跟炸了毛的貓一般，立馬回頭，只見繆弦高高立在雲端之上，他一襲曳地紅袍，長至腳踝的烏發被風吹起，宛如黑夜裏的精怪。
他不知何時，已經換了一張新的臉，那張俊朗的臉上一片淡漠。
宋杳杳被他嚇得魂都要沒了，更何況剛剛還見證了他嗜血的一面，原來這就是上古大妖的弒殺之性。
“你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？！”
夜色濃重，看不清雲端之人的神色，只聽四周響起幾聲悶笑聲。
“我倒是小看你了，玄級召喚師。”
宋杳杳死死盯著他，生怕突然一支血霧箭將她穿個透心涼。
繆弦看起來倒是放松的很，他的目光落在下方血光漫天的婆陀城，緩緩道：“世人皆有欲望，煦光鏡能照出執鏡者內心所想所欲，心性不穩之人就會被欲望驅使。”
他說著，漆黑的天幕忽然如水面波動，須臾，夜幕上倒映出先前入陣的所有人。
那些人，大部分都深陷煦光鏡中的幻影，在煦光鏡裏，他們內心的欲望被放大無數倍。
他們在虛幻的世界裏坐擁金錢、權力、名譽、美人……最後掏空了軀體，一枚枚金丹離體被吸入鏡中。
宋杳杳看著一枚枚金丹迅速離體，心臟咚咚跳得飛快，緊張得手心都捏出了汗。
她反問道：“那你的欲望是什麽？是什麽支撐你活到今天？”
“是想再次殺死薛綺的恨嗎？”
提及薛綺這兩個名字，繆弦的臉色終於產生了一絲變化。
他急掠至宋杳杳面前，與此同時，下方婆陀城也如幻影一般破碎。
四周陷入混沌，茫茫黑暗之中，只剩下宋杳杳和繆弦兩人。
“我十七個弟兄，皆因救我而死，他們難道不該死嗎？”
宋杳杳唇瓣微張，她還未說話，繆弦便打斷她：“我知你們修仙人向來道貌岸然，你現在一定想勸我放過他們吧？畢竟你的師兄們都在裏面，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。”
聞言，宋杳杳卻搖搖頭，她望進繆弦那雙因癲狂而通紅的眼眸。
她輕聲道：“我只是想告訴你，薛綺從未背叛你。”
繆弦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，他仰面笑了許久，直至笑得眼角溢出了淚。
他低下頭，看向宋杳杳的眼神，仿佛在看一個小醜。
“我不知煦光鏡這個叛徒蠱惑了你什麽，你以為你看到的那些，就能讓我身上的傷不曾存在過嗎？”
“你不知道烈火在身上灼燒的時候，有多痛。”
宋杳杳神色未變：“我確實不知，但……薛綺知道。”
繆弦嘴角的笑容一僵。
“她被薛家下了傀儡藥，大婚那夜，巨大的刺激迫使她終於恢覆了神志，在得知自己親手殺了你，她想也沒想，便眼睛都不眨的將手臂放在燭臺上烤。”
宋杳杳看著繆弦僵硬的臉，繼續道，“那日，你只是將她的婚服換下，至於裏衣……這些年，應該都沒有掀開瞧過一眼吧？”
少女輕柔的聲音，仿佛一個驚雷砸在繆弦的心底。
他指尖微顫，不自覺地覆上丹田。
那裏，冰棺的寒氣還在徐徐滲出。
他忽然開始退縮了。
他怕宋杳杳說的那些，是真的。
他親手殺了她。
“現在冰棺就在你體內吧？”
宋杳杳瞧見繆弦的動作，殺人誅心，“你若不信，現在就可以開棺看看，她的右手上，是不是有火焰灼燒的痕跡。”
話音剛落，顫抖的手頓時緊攥成拳。
繆弦的臉上，巨大的迷茫籠罩著他，他抖著手覆上丹田，指尖緩緩刺破血紅的衣服……
就在此時。
一股霸道的魔氣驟然朝繆弦後背打來！
宋杳杳最先反應過來，一把拉過還處於震驚之中的繆弦。
魔氣撲了個空，下一瞬，一道黑影現身夜色。
寬大的鬥篷遮住了那人大半張臉，只露出幹凈利落的下頜線，一雙薄薄的唇輕輕勾起。
“反應倒是快。”
宋杳杳神色一凝，手握畫筆迅速進入作戰模式：“你誰？”
“拓嶺殊，我的名字。”
拓嶺殊倒沒有隱瞞身份，爽快報出名號後，看向宋杳杳的眼神裏，淡漠中帶著幾分惋惜。
似乎在可惜一個即將死去的驚世之才。
宋杳杳卻在得知來人的身份後，心中警鈴大作。
拓嶺殊，大魔君之子，傳說中那個野心勃勃要覆興魔族的人。
拓嶺殊看向依舊茫然的繆弦，淡淡道：“就差一點，你就可以覆活她了，你要為了幾句尚不知真實的話，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麽？”
“何不等她醒來，親自問她？”
繆弦緩緩擡起頭，茫然的目光重新聚焦。
他忽然一掌狠狠打在宋杳杳後背，看著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少女，堅定道：“我要綺兒醒來，親口告訴我事實的真相。”
宋杳杳：“？？？”
杳杳：你小子背刺我？？？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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繆弦被燒得連嗓子都啞了，卻依舊奮力掙紮，想讓他們快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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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臺之下，薛綺忽然僵硬擡起頭，一雙木然的眼眸一動不動，靜靜望著上方灼灼燃燒的赤紅火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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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那只妖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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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話音剛落，一道血霧驟然從前面穿過他的脖頸。
“滋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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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之間，城主府屍橫遍野，血腥的死氣縈繞府邸之上，久久不散。
宋杳杳的意識，在薛綺被血霧穿透之後，便徹底脫離出來了。
她漂浮在夜空中，看著下方婆陀城屍橫遍野，內心五味雜陳。
她總算明白渡生殿裏那一具具白骨了，那是繆弦的報覆。
他雖曾是魔尊座下，作惡多端，但自逃出大荒之後遇上了薛綺，是薛綺教會了他人間的道理，教他良善，教他愛人。
可在世人眼中，妖便是妖，是不確定的威脅，沒有人不會對一個曾在魔尊手下作惡多端的妖產生恐懼。
改過自新，不代表可以抹去過去的罪惡。
可若改過卻不能自新，那這個詞的存在，本身就是天大的騙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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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曾經歷過繆弦所經歷的，也沒有資格對繆弦的所作所為進行批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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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杳杳抓起畫筆就搖人：“阿筆，在嗎在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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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杳杳：“你知道三昧火嗎？據說被它燒過的妖邪沒有一個活下來的，但繆弦是怎麽回事？”
器靈：“三昧火是火靈根修煉的最高心法，被它燒過的，別說什麽大妖，就是魔尊來了也得掉成皮。”
頓了頓，它又補充道，“那老頭的三昧火練並不到位，不過燒死被大荒封印反噬的繆弦還是足夠的……而繆弦之所以沒死，是因為救走他的幾個大妖，獻出了自己的妖丹為他續命。”
宋杳杳神色一震。
難怪大婚那夜，再次出現的繆弦會是那樣的瘋狂，甚至親手殺死心上人。
出生入死的兄弟為了救自己，獻出了生命，換誰都會瘋吧……
“那現在繆弦想要所有修士的內丹，不僅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……”
“還想覆活薛綺？！”
宋杳杳剛將腦海裏浮現的想法說出口，便覺得一陣不可置信。
渡生殿內大片的渡生花是為了給薛綺聚魂，可多年之前，明明是他親手將她殺死。
是……後悔嗎？
“不，是繼續殺死。”
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。
宋杳杳登時跟炸了毛的貓一般，立馬回頭，只見繆弦高高立在雲端之上，他一襲曳地紅袍，長至腳踝的烏發被風吹起，宛如黑夜裏的精怪。
他不知何時，已經換了一張新的臉，那張俊朗的臉上一片淡漠。
宋杳杳被他嚇得魂都要沒了，更何況剛剛還見證了他嗜血的一面，原來這就是上古大妖的弒殺之性。
“你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？！”
夜色濃重，看不清雲端之人的神色，只聽四周響起幾聲悶笑聲。
“我倒是小看你了，玄級召喚師。”
宋杳杳死死盯著他，生怕突然一支血霧箭將她穿個透心涼。
繆弦看起來倒是放松的很，他的目光落在下方血光漫天的婆陀城，緩緩道：“世人皆有欲望，煦光鏡能照出執鏡者內心所想所欲，心性不穩之人就會被欲望驅使。”
他說著，漆黑的天幕忽然如水面波動，須臾，夜幕上倒映出先前入陣的所有人。
那些人，大部分都深陷煦光鏡中的幻影，在煦光鏡裏，他們內心的欲望被放大無數倍。
他們在虛幻的世界裏坐擁金錢、權力、名譽、美人……最後掏空了軀體，一枚枚金丹離體被吸入鏡中。
宋杳杳看著一枚枚金丹迅速離體，心臟咚咚跳得飛快，緊張得手心都捏出了汗。
她反問道：“那你的欲望是什麽？是什麽支撐你活到今天？”
“是想再次殺死薛綺的恨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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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急掠至宋杳杳面前，與此同時，下方婆陀城也如幻影一般破碎。
四周陷入混沌，茫茫黑暗之中，只剩下宋杳杳和繆弦兩人。
“我十七個弟兄，皆因救我而死，他們難道不該死嗎？”
宋杳杳唇瓣微張，她還未說話，繆弦便打斷她：“我知你們修仙人向來道貌岸然，你現在一定想勸我放過他們吧？畢竟你的師兄們都在裏面，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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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輕聲道：“我只是想告訴你，薛綺從未背叛你。”
繆弦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，他仰面笑了許久，直至笑得眼角溢出了淚。
他低下頭，看向宋杳杳的眼神，仿佛在看一個小醜。
“我不知煦光鏡這個叛徒蠱惑了你什麽，你以為你看到的那些，就能讓我身上的傷不曾存在過嗎？”
“你不知道烈火在身上灼燒的時候，有多痛。”
宋杳杳神色未變：“我確實不知，但……薛綺知道。”
繆弦嘴角的笑容一僵。
“她被薛家下了傀儡藥，大婚那夜，巨大的刺激迫使她終於恢覆了神志，在得知自己親手殺了你，她想也沒想，便眼睛都不眨的將手臂放在燭臺上烤。”
宋杳杳看著繆弦僵硬的臉，繼續道，“那日，你只是將她的婚服換下，至於裏衣……這些年，應該都沒有掀開瞧過一眼吧？”
少女輕柔的聲音，仿佛一個驚雷砸在繆弦的心底。
他指尖微顫，不自覺地覆上丹田。
那裏，冰棺的寒氣還在徐徐滲出。
他忽然開始退縮了。
他怕宋杳杳說的那些，是真的。
他親手殺了她。
“現在冰棺就在你體內吧？”
宋杳杳瞧見繆弦的動作，殺人誅心，“你若不信，現在就可以開棺看看，她的右手上，是不是有火焰灼燒的痕跡。”
話音剛落，顫抖的手頓時緊攥成拳。
繆弦的臉上，巨大的迷茫籠罩著他，他抖著手覆上丹田，指尖緩緩刺破血紅的衣服……
就在此時。
一股霸道的魔氣驟然朝繆弦後背打來！
宋杳杳最先反應過來，一把拉過還處於震驚之中的繆弦。
魔氣撲了個空，下一瞬，一道黑影現身夜色。
寬大的鬥篷遮住了那人大半張臉，只露出幹凈利落的下頜線，一雙薄薄的唇輕輕勾起。
“反應倒是快。”
宋杳杳神色一凝，手握畫筆迅速進入作戰模式：“你誰？”
“拓嶺殊，我的名字。”
拓嶺殊倒沒有隱瞞身份，爽快報出名號後，看向宋杳杳的眼神裏，淡漠中帶著幾分惋惜。
似乎在可惜一個即將死去的驚世之才。
宋杳杳卻在得知來人的身份後，心中警鈴大作。
拓嶺殊，大魔君之子，傳說中那個野心勃勃要覆興魔族的人。
拓嶺殊看向依舊茫然的繆弦，淡淡道：“就差一點，你就可以覆活她了，你要為了幾句尚不知真實的話，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麽？”
“何不等她醒來，親自問她？”
繆弦緩緩擡起頭，茫然的目光重新聚焦。
他忽然一掌狠狠打在宋杳杳後背，看著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少女，堅定道：“我要綺兒醒來，親口告訴我事實的真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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